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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用心讲故事的旁观者

【轩我】冒牌宠妃了解一下

✔️天才皇帝×傲娇宠妃 沙雕穿越向

✔️ 小宋老师生贺 也送给开学的你我他

✔️天大地大快乐最大 脑洞产物无逻辑勿杠!!!

 

 

今天是我做宠妃的第一百天,也是我穿越到宁国的第一百天。

 

 

关于我是宠妃这件事我只花了一个晚上就欣然接受了。当然不是因为我那张柔软舒适能睡下四个人的大床和我宫里一个营的宫女配置,也不是因为小厨房里的葱油鸡和糖醋小排甚合我的心意。

 

 

主要是应该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抵挡地住温泉浴池和花瓣吧,我在满是花瓣的浴池泡澡的时候 脑子里想地只有管他什么宠妃,什么穿越,泡澡就是最爽的。没有什么烦心事是泡澡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泡两次。

 

 

在欣然接受自己是宠妃的事实之后,我决定把日子继续苟下去,毕竟我上辈子的终极目标就是混吃等死,现在这机会就在眼前不要白不要。

 

 

第一步自然是要搞清楚我的身世,在成功用两大坛桃花酿灌倒了我身旁的侍女后,我成功知道了我从出生到现在的绝大部分事,其中包括我三岁逗鸡玩不成反被啄头还有六岁把爹娘定情的镯子打碎之后被吊起来打屁股的事。

 

 

不过凭借小学时在语文老师熏陶培养下训练出的概括课文能力,我迅速提炼出了关键信息。

 

 

我,当朝宰相独女,后宫贵妃,凭借着父亲的原因深得皇上宠爱,宠冠六宫,平常的爱好就是为难为难后宫的妃子,没事给皇后娘娘找麻烦,再在皇帝那刷刷存在感。

 

 

总之一句话,没事闲的。虽然我之前那位主儿确实跋扈无理了一点,但是还算是个美人,柳眉朱唇,巧笑倩兮,眼波流转 ,盈盈细腰不堪握,娇弱十分,看样子怎么也不像为害后宫的小妖精。也不知道皇上是看上了我的美色还是忌惮我爹的权势,竟放任我之前的正主胡闹。

 

 

反正这些都不是我要操心的,搞清楚了主要人物,我只要演好贵妃这个角色,安心当个靠爹靠老公的小贵妃就好。

 

 

不过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要解决。虽然这后宫我能闹翻天也没人管,连皇后娘娘也无奈我何,但还有一座大山要翻越,那就是皇上召我侍寝怎么办。

 

 

听小橘说皇上十六岁登基,原本性恶顽劣,不知是突然开了窍还是怎的,忽然转了性子,这三年把宁国上下治理得国泰民安,上下皆称颂不已。

 

 

不过怪的是,皇上很少召后宫嫔妃侍寝,三年来后宫更是无所出,不过皇上不近美色,醉心朝堂,倒也无可厚非。

 

 

这正遂了我的心愿,皇上无心后宫,我正求之不得,上下打点一下,我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谎称身体有恙把绿头牌撤下来,这不就万无一失了吗。

 

 

正得意着在宫中过了数月,倒是惬意自在了,不过每天吃吃玩玩,一不小心把瓜子脸吃成了鹅蛋脸,虽说是比以前有气色了不少,但是再吃下去,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我就充分发挥了自己作为现代人的数学优势,开始给自家宫中记账,打开账本的时候,在惊叹我怎么这么有钱之余,实在很难不注意到这眼熟的记账方式。

 

 

等等,这不是excel表格吗我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我一把拽过小橘,语无伦次,“这账本谁记得?不是我是说这记账方法谁发明的?”

 

 

“娘娘,这是咱们皇上亲自颁布的记账新法,都用两年了,您今日怎么突然想起看账本了。”小橘一头雾水地看着我。

 

 

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小橘,立刻梳妆,去见皇上!”

 

 

到了皇上宫殿门口,通传小太监面露难色,说是皇上政务繁忙,不便相见,相必是这贵妃以往尽给皇上添堵了,风评不佳。不过我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都顶着娇纵的骂名,干脆就推开守卫,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

 

 

确实没人敢拦我,小太监在后面急得跳脚也只能无奈看我进入房内。 皇上的屋里倒是没我那富丽华贵,屋内陈设简朴雅致,只书架上几个青花瓷瓶和墙上数幅山水画装饰。

 

 

屋内的人少年模样,正在练字,面如冠玉,剑目星眉,一身贵气,气宇不凡,沉稳中还带着些许的少年意气。

 

 

许是被他的帝王气质唬住了,我竟有些不敢上前,磕磕绊绊行了个礼。他抬头淡淡看了我一眼问我何事,我指着账本问这是不是他设计的。

 

 

得到肯定答复后我恨不得上去和他握手说兄弟我也是穿越来的,但看了看两边的宫女和太监之后还是压制住了。

 

 

我深吸一口气,大胆上前一步,“奇变偶不变?”

 

 

皇上眼神错愕,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艰难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符号看象限。”

 

 

终于能用现代语言交流的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健步上去搂住他就开始哭,“终于见到亲人了,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当你的妃子多辛苦,呜呜呜。”

 

 

别说他的肩膀挺结实的,还挺好哭,我边哭边揩眼泪,他有些无措,但看我哭得伤心,就搂住我,拍拍我的肩 ,特别温柔地在我耳边小声说:“没事,我在呢,以后都会好的。”

 

 

等我哭完后,他识趣地屏退左右并换了身干净衣服,毕竟原本那衣服我一个没刹住车,把鼻涕全蹭上去了。

 

 

我不喘一口气地讲完我的事之后,他比我想像地冷静多了,至少没和我一样掉眼泪。然后三言两语带过自己的身世,他原名宋亚轩,三年前就穿越到皇帝身上,本想无为而治,一不小心给统一了天下,整顿了朝纲。

 

 

我听着他的凡尔赛式发言,啧啧了两声,“没想到你过得挺好的,那你岂不是没什么烦恼。”

 

 

“倒也不是,虽然当皇上容易,毕竟还有你爹帮忙,不然你以为就凭你着刁蛮性子怎么会有现在的地位?”宋亚轩还不忘先吐槽下我,“问题就是这后宫我压根不想进,但皇后太后老是施压,我也只能装模作样地骗骗她们。”

 

 

“这事好办,看在都是二十一世纪新青年的份上,我帮你咯。”我向宋亚轩挑挑眉,表示包在我身上了。

 

 

“这样,你呢就专宠我一人,我就继续嚣张跋扈,帮你挡桃花不就行了。不过说好,我还你一份清净,你得保我平安富贵啊!”

 

 

我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了,于是我俩击掌为盟,毕竟歃血为盟有点费手。

 

 

我还顺便咨询了他一下有没有找到能回家的办法,他顿了顿,欲言又止。“能回现代你不早回去了,当我没问”,我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太过多余之后,自言自语地结束了对话。

 

 

本来我还想着要怎么再放肆一点才好,没想到我低估了这后宫流言的威力,压根用不着我亲自动手。第二天,我在皇帝那留了大半宿的事就传得满天飞了。

 

 

最不靠谱的一个版本是这样的,我因为皇上许久不宠幸,就到宋亚轩那装可怜,一哭二闹,抱着他不肯撒手,还扒了他的衣服,才赢得了圣心。

 

 

刚听到的时候我一口莲子羹差点喷出来,不过也好,这刁蛮任性的人设算是立住了,也省得我费心去想。没想到宋亚轩在我这用晚膳的时候还一个劲儿地笑我,说我居然舍得造自己的谣,也太敬业了。

 

 

我一个白眼翻过去,强忍心中的怒火,原本想怼回去,转念觉得还是捉弄他杀伤力比较大,“轩轩,别这么说人家嘛!~”我看见宋亚轩拿筷子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惊恐地看着我,试图用眼神制止。

 

 

碰巧原皇上单名一个轩字,所以周围宫女只当我在唤皇上小名,并未起疑,只有宋亚轩知道我在叫他。

 

 

我左一个轩轩,右一个轩轩,宋亚轩憋屈着吃了顿饭,只有我二人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你别得寸进尺。”

 

 

“不然你就去找许淑妃啊 ,别在我宫里躲清净。”我捏着他的软肋得意忘形。

 

 

“那我今儿还非得在这睡。”宋亚轩突然在我卧榻坐下,拍拍被子让我过去。

 

 

不是啊,不是说好拿我挡桃花的吗!不过宋亚轩确实生得好看,明眸皓齿,眼若星辰,我好像也不亏?我可不是什么羞答答说话都会脸红的小丫头。

 

 

于是我就大大方方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对着宋亚轩眨巴眨巴眼睛,“行啊,一起睡吧,什么姿势?”

 

 

“你,你,算什么君子。”宋亚轩没料到我如此没脸没皮,脸涨的通红,忙从床上起身。

 

 

“你是不是这几年读书读傻了,”我听了他的话噗嗤笑出声来,“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没听说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在下不才,两样都占了。”

 

 

宋亚轩看我装模作样地给他抱拳,竟也被我逗笑了,“你啊你,礼都行错了,我还真贫不过你,不闹了,我走了。”

 

 

说完宋亚轩,推开房门准备离开。“要不再想想,你睡左边还是右边,姿势你定?”他以为我还在捉弄他,背朝着我摆摆手,摇着头跨过房门离开了。凭心而论,我这话还真不全是玩笑,还是带着三分见色起意的真心的。不过没想到小皇帝竟然还是个纯情小奶狗,这反差也太可爱了。

 

 

调戏过宋亚轩一次之后我就更喜欢去书房找他玩。今日端着研制出的新口味奶茶,明日一道解暑沙冰,总之什么好玩好吃的,都拿去给他分享,他每次都乐乐呵呵地吃完,然后吐槽珍珠太硬,沙冰硌牙,但我下次送去,他还是照吃不误。

 

 

宋亚轩生的好看,又聪慧十分,出来身体弱一点容易伤风咳嗽,再是挑不出毛病了。这时间久了他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喜欢上他了。我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矜持也不能当饭吃不是,后宫嫔妃多如牛毛,万一他哪天真看上别人了怎么办,我还是先下手为强。

 

 

择日不如撞日,我做了他最爱吃的酒酿珍珠丸子,一个人去了他寝宫,那架势他门口的太监还以为我要去找他干架,劝了我好久。好容易进去了,宋亚在吃着酒酿丸子,我在一旁给自己打气,拳头一握终于下定决心,“我喜欢上你了,不是以皇上的身份,是宋亚轩。我可以每天给你做奶茶,酒酿圆子,还有绿豆沙冰。如果你也喜欢我就好好和我在一起,不准理别的女子,不准当花心小皇帝。”

 

 

我连珠炮似的一股脑把话说完,然后屏住气,小拳头捏得紧紧地藏在宽大的袖口里试图掩饰自己的忐忑,低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等他回话。

 

 

宋亚轩拿汤匙的手顿了顿,抬眼看着我不紧不慢地说:“你可知,你比之前圆润了许多。”

 

 

什么啊?不喜欢就不喜欢,还要说我胖,就变着法拒绝我呗?我低下头闷闷不乐地说:“知道,不喜欢那就当我没说过。”我转过身,气鼓鼓地踢了一脚身旁的板凳。

 

 

谁知没走两步,手腕就被人紧紧扯住,“所以啊,你看我这么瘦,你要把我养胖些,好给你抱。没有说你胖的意思,你这样我很喜欢。”

 

 

还没来得及转头,宋亚轩就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我,将我缠得紧紧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硌得我锁骨又痒又痛,“三年才等到一个你,我如何能放手,以后这长路漫漫,我做你的太阳。”

 

 

烛影横斜,他的怀抱很暖,我知道我不用再装作毫不在意,不用再以玩笑的外表掩盖慌张的事实。改天换地,白活了十几年又怎样,至少偌大冰冷的宫里还有一个他。

 

 

我喜欢的不是万人之上的皇上,是实实在在在我眼前的宋亚轩,我转过身去,开心地用手勾住他的脖子也还给他一个结实的拥抱,“那说好了啊,我可当真啦!”他的手指在我的发梢摩挲,轻轻点头,鼻尖就与我的鼻尖轻触,酥酥麻麻,下一秒交换一个轻柔的吻,情动而起。

 

 

外人看来,我还是那个不可一世,娇纵烦人的贵妃,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皇上,只不过他在我心里就永远都只是宋亚轩,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是和我越过万里时空相爱的人。

 

 

虽然身份不同了,不过恋爱嘛,倒是古今通用。我喜欢每天黏着他,偶尔吵架之后会使使小性子把他关在宫门外不让进,等他拿好吃的糕点和首饰哄我,还会仗着他宠我把自己的小厨房塞得满满当当,研究稀奇古怪的吃食。

 

 

事实证明,谈恋爱很美好,带资谈恋爱更是美事一件。不用担心没钱,没房子,反正自家就是皇宫,至于赡养父母就更不用操心了,我爹富可敌国,手握重权,我抱我爹大腿还差不多。

 

 

连小橘都说我俩跟新婚的小夫妻似的,说皇上好像待我与往日不同了,虽然赏赐一直都很丰厚,但最近皇上的眼里好像只有我,两人浓情蜜意的。

 

 

事实证明,宋亚轩真的是温柔本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不用管那么多繁文缛节,自由随性,他还会无限度包容我的耍赖与撒娇。

 

 

夜晚烛影摇曳,他会一笔一划教我写字,看我练了许久写得歪歪扭扭也不恼,只是俯身刮刮我的鼻子,抽出我手中的笔,说累了就去歇会儿,吃点杏仁酥。

 

 

夜晚天冷,我贪凉把胳膊和腿全伸到被子外,他就从身后抱住我,轻轻握住我的手,把我冰凉的脚放在他身上捂热,还会轻拍我的后背安抚怕惊醒我。

 

 

偶尔赖床不起的时候,他会悄悄吩咐小橘不要吵我,自己更了衣就去早朝,下了早朝到床边用新鲜的荷叶糯米鸡诱惑我梳洗。

 

 

我常常在想,是我上辈子还是上上辈子究竟积了什么福,老天爷是派宋亚轩来报恩的吗,我未免也太幸福了一点。

 

 

别人寂寞宫廷春欲晚的生活硬生生被我过成了凡尔赛式的二十四小时休假模式。

 

 

白天宋亚轩上朝,处理朝政,我也不能闲着不是,正好捣鼓捣鼓现代的娱乐方式。

 

 

首先是美甲,我让小橘用颜色各异的花瓣调制出了许多不同颜色的染料,给她做了个渐变色美甲,没过几天,竟传遍了全宫,什么许淑妃,安嫔竟都来找我做指甲,我宫里到日落人都是人满为患,没想到我无意之间还发展起了副业,连宋亚轩都打趣说我不开个美甲店真是屈才了。

 

 

原本平日里众人见我都唯恐避之不及,这些天,我倒是凭借美甲技术一战成名,宫里人来人往。这人够了嘛,凭我聪明的脑袋瓜自然想到了我国流传百年的国粹———麻将。本来那些身居后宫娇生惯养的妃嫔在我介绍完之后是不屑跟我玩儿的,但在我打麻将就免费美甲的诱惑下,还是顺利找到了牌搭子。

 

 

梁启超先生曾经说过,唯有打麻将可以忘记读书,也唯有读书可以忘记打麻将。我一不读书,二又有钱,一时打麻将一时爽,一直打麻将一直爽,当然是在牌桌不肯下来啦。

 

 

又过了一个通宵,把许淑妃,还有隔壁宫一大群宫女熬走后,我在牌桌上叫嚣着还有谁,终于被宋亚轩忍无可忍拎回了寝宫。

 

 

“干嘛?我还能打,我不困。”我被放到床上眼皮都撑不开还嘟囔着要起身。

 

 

宋亚轩弹了下我的脑门,把我身旁的被子掖得严严实实的,“你还不困,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有这几天你都不陪陪我,我还没麻将重要?”

 

 

宋亚轩的语气里明显带了几丝恼意和委屈,偏偏我当时玩麻将上了头,根本没注意到,还回嘴说麻将当然好玩。

 

 

于是下一秒我的被子里就多了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腰就被环抱得紧紧的,“还不困是吧,不困我们就来点更好玩的。”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浑身酸软无力,偏偏宋亚轩还派人送了许多名贵补品,还传话说,看来贵妃身体欠佳,得多补补。

 

 

明明就是他半夜不睡觉钻我被窝,现在居然说我身体欠佳,怎么我的无赖是会传染人吗。不过晚上我确实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通宵打麻将了,毕竟宋亚轩看起来孱弱无力,谁知道晚上就跟个小狼狗似的,还是保命要紧。

 

 

他念着我,我想着他,这样就很好,我以为会永远都这样好。

 

 

近来入冬之后,宋亚轩不知是受了风寒还是每天批阅折子太累,脸色甚是不佳,每次让他请个太医看看他都推脱说普通感冒罢了,不必大惊小怪。

 

 

一天夜里我迷迷瞪瞪地醒了,听见门外有细碎的声响,起身去看时发现宋亚轩站在门外咳个不停,眉头紧皱,模样难受极了。他见我出来了,忙把身上的大衣盖到我身上,“还是吵到你了。”

 

 

屋外冷风刮得树枝哗啦啦地响,打在脸上刀子似的割人,宋亚轩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内衬,风直往他领口灌,他指节都被冻得发白。

 

 

我把大衣敞开,然后心疼地抱住他,试图让他暖一点,“傻吗你是?跑到外面吹风,快回屋,咳成这样明天必须看太医。”

 

 

“好,听你的。”宋亚轩反手搂住我进了屋,说什么都依我。我担心他的病,半宿都睡不着,又不敢多动怕打扰他休息,结果被子没盖好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睡眠浅肯定被我吵醒了,我真是笨,连照顾人都不会。

 

 

宋亚轩凑过来,帮我掖好被子,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唤我婉婉,浅浅的鼻息挠得肩颈痒丝丝的,我低声应着他,他又低声叫了三遍,我笑着答应,问他怎么了,他用鼻子蹭蹭我的锁骨说没事就想叫叫。

 

 

宋亚轩又问我,想回家吗?原来那个。我说当然想,不过现在不是有你吗。他说要是我不在了呢。我说呸呸呸,别胡说八道,哪有自己咒自己的。他很固执地继续问我,我就歪着头想了好久,“你不在,又不能回家,那我可能会郁郁而终吧。”

 

 

宋亚轩听完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像一只粘人的小奶猫,抱着我不肯松手,好久好久之后,他才轻轻说了句,睡吧,他身上很暖,迷迷糊糊地我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他破天荒起了个大早给我煮面,我还不领情,说面煮得跟我小厨房的厨子差远了,他就坐在石凳上望着我傻笑,让我快些吃说是长寿面。今日明明就不是我的生辰啊,我于是边说他愣头愣脑边扒拉着碗里的面。

 

 

不过他今日气色倒是好了不少,问他说是已经喝过了药,我夸他乖,说看在他乖乖喝药的份上就给他个面子勉为其难地把面吃完。

 

 

吃饱喝足之后天气尚好,他说要教我舞剑,我四体不勤 ,学了半天勉强只学会了出剑,兴致勃勃地给他展示。我注意力全在刀上,出剑的时候用了全身的力气,宋亚轩本来在石阶上站着,我出剑的时候他眼前倏忽闪过一道黑影,握住刀尖带着我的手向前,刹那间,刀尖就被插进了胸口。

 

 

宋亚轩的双手被利刃刺破,胸前的血痕晃得刺人,一旁的宫女太监混成一团,我脑子翁得一下一片空白,疯了似的跑到宋亚轩旁边,用手去帮他止血,可血还是往外涌个不停。

 

 

“婉婉,听我说,我得了痨病,俗称肺结核,没几天活了,所以记住不我的死不是你的错。”宋亚轩浑身是血,吃力地抬起右手握住我的手,让我别再白费力气,我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喉咙发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木偶似地摇头,。

 

 

“我穿过来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人,他告诉我回家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亲手杀掉至亲之人。”

 

 

宋亚轩眼眶微润,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但唇边竟然有淡淡的笑意,“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没办法做你的太阳了,阿婉,那我就送你回家吧。”

 

 

我捧住他的脸,被触目的血色刺得生疼,“宋亚轩,我不许你死,我不要回家,我只要你!”

 

 

宋亚轩早已支撑不住,胸口的起伏微弱到无法感知,但他嘴唇微动,似还有话要说。

 

 

我极力忍住泪水,浑身颤抖着把耳朵凑近听,“闭眼,阿婉,别看我。”

 

 

用尽全身力气说完最后一个字,宋亚轩的眼睛就再也没睁开过。

 

 

铺天盖地的血色混着我的泪水一同奔涌向我,我似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动弹不得,明明浑身冰凉刺骨,全身的血液却开始沸腾翻涌,一时之间天旋地转。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颇有些晃眼,勉力睁开眼能看见挂了一半水的点滴和窗台上的鲜花,喉咙发出呜咽的声音,下一秒只觉得头痛欲裂。

 

 

听见声音,我妈在床边喜极而泣说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爸连忙去请医生。我妈哽咽着说我出了车祸,昏迷了三天,但后面的字我一个也没听进去。

 

 

原来我在另一个世界里的爱恨嗔痴,不过短短三天,黄粱一梦罢了吗,我心口像是空了一块,空落落的,疼得窒息。

 

 

门吱呀一声开了,应该是医生来了,我抬头向门口望去,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脸,此刻他正跨越百年,站在那儿一身白褂和我遥遥相望。

 

 

我有太多想说的话,太多想问的事,太多酸楚与想念,此刻都化作无声的泪悄然滑落,泪水在眼前氤氲模糊。

 

 

宋亚轩看着我一脸茫然无措,我只是看着他落泪,不发一言,空气中的氛围微妙又浓烈,我不知该不该开口。他转过头向我父母说病人刚醒情绪不稳定很正常,多休息就好然后简单叮嘱了几句。

 

 

原来现在我只是他的病人,原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送我回了家,我却把他搞丢了。那个明媚如阳光,说要做我太阳的男孩,再也回不来了。

 

 

我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失控,死死地咬住下嘴唇,指甲掐进肉里痛到麻木才让手没那么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好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那个女孩,怎么好像已经和她认识了一辈子。”门口的宋亚轩收起病历本,向走廊尽头处走去,外头阳光正好,尽数散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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